Medusa

黄占|直至消亡 4

警告！：本章为伪黄占，真杰佣章节。黄占在最末尾处露脸，杰佣为本章主角。不吃杰佣cp的请注意避雷。

“如果你不存在，他的日子会轻松很多。”

“奈布？奈布。”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奈布咂咂嘴，清醒过来。理所当然的，那个叫自己起床的声音属于杰克。

“起来吧。”杰克伸手将奈布拉起来，“夜莺小姐把今天是情人节这件事忘了。她刚刚才紧急贴出通知，告诉大家休假一天这件事。”

“所以你才这么晚叫我？”奈布不满的看着杰克，同时也暗自唾弃人骨子里的惰性。以前明明5点准时起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可好，爱情真的是会让人改变不少的东西。

然而，情人节这几个词再次挤进了奈布的脑海中，他反复思考一阵，才想起来什么。

“呀！”奈布猛的从床上起来，慌慌张张的开始穿衣服，同时命令杰克，“今天我要和艾玛他们准备东西！你不许跟着！”

“奈布？”杰克显然没想到奈布会这么说，他的表情立刻委屈起来，“今天是情人节哦！情人节！你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夜莺小姐可是给我们一天的假期，庄园主甚至同意把月亮河公园作为普通的公园而不是游戏场景开放，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就是因为是情人节所以我才这么说的！”奈布烦躁的将兜帽套好，“话说杰克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起来和谁打过架。”

“那绝对是奈布你睡糊涂了！”杰克摆出夸张的气愤表情，“不过你昨天的睡相确实不好，不停的踢腿，甚至有一次差点把我踢下床去。”

这样吗？奈布将手按到门把手上，若有所思。他记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和谁打过一架，但是杰克没有理由说谎骗自己。那么，真的是自己睡糊涂咯？不过比起这些，要快点把那样东西做好才行。至于昨天晚上的事，问问其他人就能弄清楚，毕竟打架这种这么大动静的事情，一定有很多人看见过才对。

“打架？”艾玛停止整理手上的粉玫瑰，同时给奈布一条白色的丝带，“你一定是记错了，反正昨晚我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克利切也是，昨晚睡的很熟。”克利切摆弄着自己的手电筒，给它贴上一层彩色的薄膜，再打开手电筒的时候，原本单调的白色变成了七彩的光芒。

“没听见。”威廉似乎是被拉过来帮忙的，他很小心的剃着玫瑰花上的尖刺，“不过奈布，你终于打算告白了？不过我觉得还是红玫瑰会好一点，蓝玫瑰感觉太诡异，而且晚上看不清楚。”

“他有已经红玫瑰手杖了。”奈布细心的修剪着自己手上的那两只玫瑰，忽然后知后觉，“我才没有要告白的意思呢！威廉你别瞎说！我只是觉得可以送他一根新的手杖才这么做的，而且刚好艾玛有好看的玫瑰。。。就是觉得他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的红玫瑰手杖，所以我才想送他蓝玫瑰的！”

“奈布你不用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薇拉笑呵呵的掏出一瓶香水，推荐到：“这是我最近精心调制的香水，名叫’爱情魔法’。奈布你要不要稍微给自己身上喷一点？味道不重，很干净的那种，杰克肯定喜欢。”

“我又不是女的，为啥要喷香水。。。不对！杰克喜不喜欢跟我有啥关系！”奈布把自己平时惯穿的那件连帽衫的帽子往下拽了拽，“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完全就只是住一块而已。算我拜托你们别再瞎脑补了行吗？”

“好好好，要是。。。在的话他一定会调侃你的。”艾玛刚说完，就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停下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其他人也是如此，大家忽然都有些迷茫。

“我刚才想说谁来着？”艾玛拍着自己的脑袋，“记不起来了。”

“我也是，就是想着应该有那么一个人。”威廉点点头，赞同艾玛的想法。其他人各有各的思绪，但是最后大家都多出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人是谁？

不对劲。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意识到有什么人似乎被他们遗忘了。奈布只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同时脑袋有些疼。自己的记忆似乎像是被橡皮擦掉一样，而自己现在则是发现了原本的痕迹，想要把那些被擦掉的线条画回去。他苦苦回忆着，然而什么都是模糊的，那些记忆仿佛被丢进冻结的水里一般，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你们都怎么了？”马尔塔的声音伴随着房门的开启由远到近。就像是摁下开关那样，众人不约而同的从回忆中惊醒，那些刚被抓到尾巴的真相再次从大家手中挣脱，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尔塔！我们，我们刚才在。。。”薇拉歪着脑袋，似乎抓住了什么，“对！我们刚才在想奈布昨晚有没有和别人打架！”

“哈？”马尔塔放下手中的东西，困惑的看向奈布，“昨天晚上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前辈你跑出去打架？什么时候的事情？伤到没？”

“没。”奈布拼命摆手，“我昨晚睡糊涂了，以为是发生过的事情，就跑过来问大家而已。比起这个，马尔塔你手中的是？”

“礼服。”马尔塔提起一件向奈布展示，“给今晚的主角之一的哦！”她坏坏的一笑，冲奈布眨眼：“杰克也收到一件。夜莺小姐给准备的，她说情侣约会怎么能没点像样的衣服呢！是吧？奈布前辈？”

“我们真的没有约会！”奈布的脸终于如众人所愿的红了，薇拉趁机将自己昨晚调配的香水喷到那件礼服上，同时怂恿奈布：“去嘛！去嘛！穿着这件好看的礼服去嘛！男士去告白，肯定要穿的正式一点。”

“都说了我们。。。”

“什么都没做。我知道。”马尔塔点点头，随即便问了一句让奈布更加面红耳赤的话，“但你不想发生点什么吗？比如说来个浪漫的法式热吻什么的？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和杰克每天晚上居然都是盖棉被纯聊天诶。”

“杰克是个真真正正的绅士还真是不好意思哈。”奈布索性放弃和众人争执这些有的没得，他知道大家都是好意，而且自己也确实说不过他们。

他真的不想更近一步吗？奈布在心里暗暗询问。可能还是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奈布就是不敢踏出那一步，杰克在第一天晚上就看出了奈布的犹豫。他表示理解并且再没碰过奈布，两个人干过最亲密的事情也就是每天晚上临睡前交换个晚安吻，而且奈布一直都是亲在杰克的额头上。这不就变成爸爸带孩子了吗？感觉到挫败的奈布这才有想要做一份情人节礼物的想法。

也许自己可以借着这个好好确定一下自己对于杰克的心意。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但是。。。感觉更羞耻了好吗？

奈布觉得自己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拼命把自己的兜帽向下拉。然而遗憾的是，自己现在穿的是那件马尔塔拿过来的新礼服，兜帽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反正非常不容易变形，这就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做一只缩头乌龟或者鸵鸟。而且在他的右肩上还缝着几朵一直在发光的花朵，这些花把他极力想要藏起的脸照的透亮。最讨厌的是，薇拉的香水味倒现在还没有散去，那确实是很清淡的味道，不仔细闻基本上闻不出来。但是，这种种因素参杂在一起，直接让奈布的羞耻心爆棚了。

他悄悄地看向自己的左边，杰克也穿着自己的新礼服，并且他还在很认真的检查自己荷叶状的袖口。由于他的发色已经由金色变成黑色，这身由金线纹边的礼服对于他而言倒也不显得浮夸，反倒还多了点神秘感。

奈布抓紧手中的礼盒，双手背后，稍微比杰克略后一步的跟着杰克走着。等他和众人七手八脚的忙完，已经下午了，杰克见此情况便提议先喝下午茶再逛游乐园。奈布其实对于那些红茶没有太多感想，而且可能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一瓶烈酒或者清水会更对他胃口一点。不过他也能够理解杰克的心思，对方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些。

等下午茶结束，已经差不多到日落时分了，这时候走在月亮河公园也别有一番风味。唯一的遗憾就是娱乐设施较少，过山车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因为这个过山车更多的是为了便利游戏而设计的，这导致两人没有办法并排坐在一起。那旋转木马呢？应该也不行。奈布心想，他已经过了做旋转木马的年龄，而且杰克也坐不上去。马戏团也早已荒废，虽然还有只狮子在那里，但是没有驯兽员在，他们也不好直接把狮子放出来表演。那么，其实也就只有鬼屋可以去转转了。

奈布看看太阳的位置，估计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看日落，鬼屋二楼的窗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位置？如此想着，他看向杰克。

此时杰克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他向奈布递出手，示意他牵起自己的手，同时说：“奈布你想去鬼屋逛逛吗？我觉得时间差不多可以，我想给你送个礼物，顺便一起看日落如何？”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奈布点点头，把手中的礼物盒转移到右手上，随后用左手牵住杰克的手。他知道杰克已经看见自己的礼品盒，他也知道杰克一定在等自己把礼物送给他。

直到此刻，奈布才开始担忧，自己的礼物，会不会太简陋了？但是，杰克想送给自己的礼物是什么呢？不会比自己的还简陋吧？如此想着，奈布感觉自己稍稍松了口气。二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鬼屋二楼。

此时夕阳的余晖刚好穿过窗子，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温暖的橙色圆形。杰克看奈布没有想要先送礼物的意思，于是自顾自的单膝跪地，面朝着奈布递出自己的礼品盒。

奈布看着那个小巧的礼品盒，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先送礼物了。现在自己可怎么接礼物啊？他有些紧张的把自己的礼盒夹在腋下，然后才接过杰克递给自己的礼盒。那是一个天蓝色包装的礼盒，上面缠着明黄色的丝带，奈布掂了掂，很轻。他看向杰克，在对方的示意下解开丝带，很小心的剥落包装纸，看到了里头的东西。那是一个鹰羽挂饰，底下挂着的羽毛是通体纯白的，带了两道蓝线，其上搭配着木雕的鹰头。很精致的小玩意。和它相比，奈布自己制作的手杖似乎有些过于简单。意识到这一点的奈布有些惭愧的把自己的礼盒拿了起来，因为对比而造成的伤害让他开始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给杰克。

“奈布？”杰克仍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平视着自己的爱人，当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杰克眼里满满的期待令奈布羞愧的想要把盒子从窗户那里扔出去。

“要不，下次再给你吧？”奈布不敢看杰克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我今天匆忙做出来的，不太好。”岂止是不好，根本就可以说是粗制滥造。他只是剪了两朵蓝玫瑰然后用丝带把它们绑到了一根手杖上，那根手杖还是庄园里现成的。做这个统共花了他不到半小时，之所以费掉一上午是因为他在和别人边制作边拌嘴。。。

“没事的。”杰克体贴的笑了，他伸手探向奈布的礼盒，“我大概知道你的水平，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你这么说我更慌了啊喂！奈布无奈的瞪着杰克，最终还是把装着手杖的礼盒递过去。当礼盒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听见杰克的呼吸一滞，以为是对方受不了自己礼物的简陋，于是就想要把它拿回来。

然而，他的手被杰克捉住，放到了胸口。

“奈布。”杰克的声音有些不同往常，似乎有些湿润的感觉，“谢谢你，很漂亮的手杖，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收到这个了。”

“再？”奈布有些困惑，“我从不记得我以前送过你这个啊？”

“是以前轮回的时候你送我的，那根红玫瑰手杖。”杰克取出奈布做的蓝玫瑰手杖，小心翼翼的将它别在腰后，“其实上次你送我的也是蓝玫瑰，但是。。。算了，不提也罢，都过去了。”

“嗯。”奈布感觉对方的情绪明显轻快了很多，于是放下心来。此时刚好赶上日落，他和杰克彼此相依的站在窗口，目送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下降。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被大地吞没的时候，奈布忽然扯住杰克的领带，将他的头拽到自己面前。就像是酝酿一般，他罕见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像窗外的落日那样，一点点的凑近杰克的脸。

对方血红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一个满面通红的少年，可能是因为斜阳的余辉，也可能是因为这红色的眼眸，又或者，是少年自己的脸本身就那么红。奈布凑近杰克的唇，却怎么也吻不下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块，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又仿佛想要交缠的更久。“爱情魔法”的味道似乎浓重了一些，奈布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里头参杂的风信子的香味。

最终，杰克动了。他伸手环住奈布，右臂环在腰上，左手则将奈布的头压下去。至此，二人终于吻在一起。

起初奈布只想唇贴着唇，然后很快分开，但是杰克似乎并不满足，他探出舌，试探着舔舐奈布的唇瓣，很小心的拨弄着。在确定奈布没有拒绝的意思后，那条舌头便抵达牙关，敲开了那一排若有若无的蚌壳，捉住了藏在里头的蚌肉，并与它交缠在一起。

最后，两人的热吻结束于奈布的咳嗽连连。他还不太会在接吻中换气，导致自己呛到了口水。

杰克一边帮奈布拍背顺气，一边道歉：“抱歉，我不该吻那么久的，你要不要喝点水？”

“算了。”奈布摸摸自己的唇，还算好，似乎没有像艾玛他们说的那样肿起来。

“还想再来一个吗？”杰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奈布也一样。

“为什么不呢？”奈布眨眨眼，“我真的开始怀疑我们以前到底有没有在交往了，杰克，我想，也许我们回去后可以试试别的。嗯，我是说你觉得一些情侣才能做的事情怎么样？”

“我没意见。”杰克笑着再次贴近奈布，被对方搂住脖子，两人再次拥吻到一起。

“伊莱，汝看。”哈斯塔轻轻的点着水镜里传来的画面，“如果不是因为汝，这个人早该和他的恋人如此了。”

伊莱沉默的看着杰克和奈布两人的接吻，不发一言。实际上他也说不出什么，哈斯塔的触手将他牢牢固定在床上，而且为了防止伊莱干出咬舌自尽等自我伤害的举动，一直有一条触手把自己塞在伊莱的口中。伊莱试过去把它咬断，然而很遗憾那东西虽然软，却极有韧性，怎么弄都没用。

他只能在心里用最刻毒的语言嘲讽哈斯塔，反正他笃定这个邪神一定能听的见。哈斯塔似乎比伊莱想象中还要有度量，也或者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为一个马上就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动怒。水镜就像是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一个世界鸟语花香，甜蜜的爱侣在彼此互诉衷肠；另一个世界则死气沉沉，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发出绝望的泣鸣。

这章感觉不小心有点放飞自我。我从写《莫比乌斯》的时候就在想，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庄园主邀请搜罗这么多的人，甚至神来进行这种重复而单一的游戏呢？可能是因为交易，可能是因为兴趣，也可能祂只是厌烦了，想要找点乐子，并将它付诸行动。这就构成了《直至消亡》的大概背景。“祂”这个词多用来称呼神灵等第三人称，在《直至消亡》中为了把黄衣之主和庄园主分开来，我只用祂来代指哈斯塔，而庄园主仍然用她。

顺便问一下，当你们看到吻戏的时候是不是以为要开越野车了？😂😂😂